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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镡津文集卷第一

      辅教编上
      原教
    万物有性情。古今有死生。然而死生性情。未
    始不相因而有之。死固因于生。生固因于情。
    情固因于性。使万物而浮沈于生死者。情为
    其累也。有圣人者大观。乃推其因于生之前。
    示其所以来也。指其成于死之后。教其所以
    修也。故以其道导天下。排情伪于方今。资必
    成乎将来。夫生也。既有前后而以今相与不
    亦为三世乎。以将来之善成。由今之所以修。
    则方今穷通。由其已往之所习。断可见矣。情
    也者发于性。皆情也。苟情习有善恶。方其化
    也则冥然。与其类相感而成。其所成情习有
    薄者焉。有笃者焉。机器有大者焉。有小者焉。
    圣人宜之。故陈其法为五乘者。为三藏者。别
    乎五乘又岐出。其繁然殆不可胜数。上极成
    其圣道。下极世俗之为农者[嫡-女]者技者医者
    百工之鄙事。皆示其所以然。然与五乘者皆
    统之于三藏。举其大者则五乘首之。其一曰
    人乘。次二曰天乘。次三曰声闻乘。次四曰缘
    觉乘。次五曰菩萨乘。后之三乘云者。盖导
    其徒超然之出世者也。使其大洁清污直趣
    乎真际。神而通之。世不可得而窥之。前之二
    乘云者。以世情胶甚而其欲不可辄去。就其
    情而制之。曰人乘者五戒之谓也。一曰不杀。
    谓当爱生不可以己辄暴一物。不止不食其
    肉也。二曰不盗。谓不义不取。不止不攘他物
    也。三曰不邪淫。谓不乱非其匹偶也。四曰不
    妄语。谓不以言欺人。五曰不饮酒。谓不以醉
    乱其修心。曰天乘者。广于五戒谓之十善也。
    一曰不杀。二曰不盗。三曰不邪淫。四曰不
    妄语。是四者其义与五戒同也。五曰不绮语。
    谓不为饰非言。六曰不两舌。谓语人不背面。
    七曰不恶口。谓不骂亦曰不道不义。八曰不
    嫉。谓无所妒忌。九曰不恚。谓不以忿恨宿于
    心。十曰不痴。谓不昧善恶。然谓兼修其十者。
    报之所以生天也。修前五者。资之所以为人
    也。脱天下皆以此各修。假令非生天而人人
    足成善。人人皆善而世不治未之有也。昔宋
    文帝谓其臣何尚之曰。适见颜延之宗炳着
    论。发明佛法甚为明理。并是开奖人意。若
    使率土之滨皆感此化。朕则垂拱坐致太平
    矣。夫复何事。尚之因进曰。夫百家之乡。十人
    持五戒即十人淳谨。千室之邑。百人修十善
    则百人和睦。持此风教以周寰区。编户亿千
    则仁人百万。夫能行一善则去一恶。去一恶
    则息一刑。一刑息于家万刑息于国。则陛下
    之言坐致太平是也。斯言得之矣。以儒校之。
    则与其所谓五常仁义者。异号而一体耳。夫
    仁义者先王一世之治迹也。以迹议之。而未
    始不异也。以理推之。而未始不同也。迹出于
    理。而理祖乎迹。迹末也理本也。君子求本而
    措末可也。语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
    所安。人焉?C哉。人焉?C哉。孟子曰。不揣其本
    而齐其末。方寸之木可使高于岑楼。谓事必
    揣量其本而齐等其未而后语之。苟以其一
    世之迹而责其三世之谓。何异乎以十步之
    履而诘其百步之履曰而何其迹之纷纷也曷
    不为我之鲜乎。是岂知其所适之远近所步
    之多少也。然圣人为教而恢张异宜。言乎
    一世也。则当顺其人情为治其形生之间。言
    乎三世也。则当正其人神指缘业乎死生之
    外。神农志百药虽异。而同于疗病也。后稷标
    百谷虽殊。而同于膳人也。圣人为教不同。而
    同于为善也。曰佛之道其治三世。非耳目之
    所接。子何以而明之。曰吾谓人死而其神不
    死。此其验矣。神之在人犹火之在薪也。前薪
    虽与火相烬。今所以火者曷尝烬乎。曰神理
    冥眇。其形既谢。而孰能御其所适。果为人邪。
    果为飞潜异类乎。曰斯可通也。苟以其情习
    之业推之。则其报也不差。子岂不闻洪范五
    福六极之谓乎。五福者。谓人以其心合乎皇
    极。而天用是五者应以向劝之。六极者。谓人
    不以其心合乎皇极。而天用是六者应以威
    沮之。夫其形存而善恶之应已然。其神往则
    善恶之报岂不然乎。佛经曰。一切诸法以意
    生形。此之谓也。曰谓佛道绝情而所为也如
    此。岂非情乎。佛亦有情邪。曰形象者举有情。
    佛独无情邪。佛行情而不情耳。曰佛之为
    者既类夫仁义而仁义乌得不谓之情乎。曰
    仁者何。惠爱之谓也。义者何。适宜之谓也。宜
    与爱皆起于性而形乎用。非情何乎。就其情
    而言之。则仁义乃情之善者也。情而为之而
    其势近权。不情而为之而其势近理。性相同
    也情相异也。异焉而天下鲜不竞。同焉而天
    下鲜不安。圣人欲引之其所安。所以推性而
    同群生。圣人欲息之其所竞。所以推怀而在
    万物。谓物也。无昆虫无动植。佛皆概而惠之。
    不散损之。谓生也。无贵贱无贤鄙。佛皆一而
    导之。使自求之推其性而自同群生。岂不谓
    大诚乎。推其怀而尽在万物。岂不谓大慈乎。
    大慈故其感人也。深大诚故其化物也。易故
    夫中国之内四夷八蛮之外。其人闻佛。之言
    为善有福为恶有罪。而鲜不测然收其恶心
    欢然举其善意。守其说拳拳不敢失之。若向
    之所谓五戒十善云者。里巷何尝不相化而
    为之。自乡之邑。自邑之州。自州之国。朝廷之
    士 天子之宫掖。其修之至也。不杀必仁。不
    盗必廉。不淫必正。不妄必信。不醉不乱。不绮
    语必诚。不两舌不谗不恶口不辱。不恚不雠。
    不嫉不争。不痴不昧。有一于此足以诚于身
    而加于人。况五戒十善之全也。岂有为人弟
    者而不悌其兄。为人子者而不孝其亲。为人
    室者而不敬其夫。为人友者而不以善相致。
    为人臣者而不忠其君。为人君者而不仁其
    民。是天下之无有也。为之者唯恐其过与不
    及为癖耳。佛岂苟癖于人焉。如此者佛之道
    岂一人之私为乎。抑亦有意于天下国家矣。
    何尝不存其君臣父子邪。岂妨人所生养之
    道邪。但其所出不自吏而张之。亦其化之理
    隐而难见。故世不得而尽信。易曰。默而成之
    不言而信存乎德行。孟子曰。民日迁善而不
    知为之者。岂不然乎。人之惑于情久矣。情
    之甚几至乎敝薄。古圣人忧之。为其法交相
    为治。谓之帝。谓之王。虽其道多方。而犹不暇
    救。以仁恩之。以义教之。赏欲进其善。罚欲
    沮其恶。虽罚日益劳赏日益费。而世俗益
    薄。苟闻有不以赏罚而得民迁善而远恶。虽
    圣如尧舜必欢然喜而致之。岂曰斯人不因
    吾道而为善吾不取其善。必吾道而为善乃
    可善之。若是是圣人私其道也。安有圣人之
    道而私哉。夫游龙振于江海而云气油然四
    起。暴虎声于山林而[台-台+焱]风??而来。盖其类
    自相应也。故善人非亲而善人同之。恶人非
    恩而恶人容之。舜好问而察迩言。隐恶而扬
    善。及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海沛然莫
    之能御也。禹闻善言则拜。孔子尝谓。善人吾
    不得而见之。得见有常者其可矣。又曰。三人
    行必得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
    其改之。颜子得一善。则拳拳服膺不敢失之。
    孟子谓。好善优于天下。又谓。诚身有道。不明
    乎善。不诚其身矣。此五君子者。古之大乐善
    人也。以其善类固类于佛。苟其不死见乎吾
    道之传。是必泯然从而推之。噫亦后世之不
    幸。不得其相遇而相证。尚使两家之徒犹豫
    而不相信。噫人情莫不专己而略人是此而
    非彼。非过则争。专过则拘。君子通而已矣。
    何必苟专。君子当而已矣。何必苟非。饮食男
    女人皆能知贵。而君子不贵。君子之所贵。贵
    其能知道而识理也。今有大道远理若是。而
    余不知识。余愧于人多矣。尝试论曰。夫欲人
    心服而自修莫若感其内。欲人言顺而貌从
    莫若制其外。制其外者。非以人道设教则不
    能果致也。感其内者。非以神道设教则不能
    必化也。故佛之为道也。先乎神而次乎人。盖
    亦感内而制外之谓也。神也者。人之精神之
    谓也。非谓鬼神淫惑之事者也。谓人修其精
    神善其履行。生也则福应。死也则其神清升。
    精神不修履行邪妄。生也则非庆。死也则其
    神受诛。故天下闻之其心感动。恶者沮而善
    者如之。如此默化而何代无有。然其教之作
    于中国也。必有以世数相宜而来应人心相
    感而至。不然何人以其法修之。天地应之鬼
    神效之。苟其宜之数之未尽。相感之理未穷。
    又安可以爱之而苟存。恶之而苟去。方之人
    事若王者霸者。其顺时应人而为之。岂不然
    哉。况其有妙道冥权。又至于人事者邪。夫妙
    道也者。清净寂灭之谓也。谓其灭尽众累纯
    其清净本然者也。非谓死其生取乎空荒灭
    绝之谓也。以此至之则成乎圣神以超出其
    世。冥权也者。以道起乎不用之用之谓也。谓
    其拯拔群生而出乎情溺者也。考其化物自
    化则皇道几之。考其权用应世则无所不至。
    言其化也。固后世不能臻之。言其权也默而
    体之则无世不得。昔者圣人之将化也。以其
    法付之王付之臣付之长者有力之人。非其
    私己而苟尊于人也。盖欲因其道而为道。因
    其善而为善。佛之经固亦多方矣。后世之徒
    不能以宜而授人。致其信者过信。令君有佞
    善辄欲捐国为奴隶之下。俗有浅悟遽欲弃
    业专胜僧之高。此非谓用佛心而为道也。经
    岂不曰。诸佛随宜说法意趣难解。故为佛者
    不止缁其服剪其发而已矣。然佛之为心也。
    如此岂小通哉。此有欲以如杨墨而讥之。夫
    杨墨者。滞一而拘俗。以之方佛。不亦甚乎。世
    不探佛理而详之。徒?M?M然诞佛谓其说之
    不典。佛之见出于人远矣。乌可以己不见而
    方人之见。谓佛之言多劫也诞耶。世固有积
    月而成岁积岁而成世。又安知其积世而不
    成劫耶。苟以其事远耳目不接。而谓之不然。
    则六艺所道上世之事。今非承其传。而孰亲
    视之。此可谓诞乎。谓佛言大也诞邪。世固有
    游心凌空而往。虽四隅上下?然。曷尝有涯
    方之佛谓其世界无穷。何不然乎。谓佛言化
    也诞邪。世固有梦中而梦者。方其梦时。而其
    所遇事与身世与适梦。或其同或其异莫不
    类之。梦之中既梦。又安知其死之中不有化
    邪。佛之见既远而其知物亦多。故圣人广其
    教以教多类。欲其无所适而不化也。今曰佛
    西方圣人也。其法宜夷而不宜中国。斯亦先
    儒未之思也。圣人者。盖大有道者之称也。岂
    有大有道而不得曰圣人。亦安有圣人之道
    而所至不可行乎。苟以其人所出于夷而然
    也。若舜东夷之人。文王西夷之人。而其道
    相接绍行于中国。可夷其人而拒其道乎。况
    佛之所出非夷也。或曰。佛止言性。性则易与
    中庸云矣。而无用佛为。是又不然。如吾佛之
    言性。与世书一也。是圣人同其性矣。同者却
    之而异者何以处之。水多得其同则深为河
    海。土多得其同则积为山岳。大人多得其同
    则广为道德。呜呼余乌能多得其同人。同诚
    其心同斋戒其身同推德于人。以福吾亲以
    资吾君之康天下也。曰而何甚不厌邪。子辈
    杂然盈乎天下不籍四民。徒张其布施报应
    以衣食于人。不为困天下亦已幸矣。又何能
    补治其世而致福于君亲乎。曰固哉居吾语
    汝。汝亦知先王之门论德义而不计工力邪。
    夫先王之制民也。恐世敝民混而易乱。遂为
    之防。故四其民使各属其属。岂谓禁民不得
    以利而与人为惠。若今佛者默则诚语则善。
    所至则以其道劝人。舍恶而趋善。其一衣食
    待人之余非黩也。苟不能然自其人之罪。岂
    佛之法谬乎。孟子曰。于此有人焉。入则孝出
    则悌。守先王之道以待后之学者。而不得食
    于子。子何尊梓匠轮舆而轻为仁义者哉。儒
    岂不然邪。尧舜已前其民未四。当此其人岂
    尽农且工。未闻其食用之不足。周平之世。井
    田之制尚举。而民已匮且敝。及秦废王制而
    天下益扰。当是时也佛老皆未之作。岂亦其
    教加于四民而为疠然邪。人生天地中。其食
    用恐素有分。子亦为世之忧太过。为人之计
    太约。报应者。儒言休证咎说。积善有庆积恶
    有殃。亦已明矣。若布施之云者。佛以其人欲
    有所施惠必出于善心。心之果善方乎休证
    则可不应之。孰为虚张邪。夫舍惠诚人情之
    难能也。斯苟能其难能。其为善也不亦至乎。
    语曰。如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何如。可谓仁
    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圣乎。尧舜其犹病
    诸。盖言圣人难之。亦恐其未能为也。佛必以
    是而劝之者。意亦释人食吝而廓其善心耳。
    世宜视其与人为施者公私如何哉。不当傲
    其所以为施也。礼将有事于天地鬼神。虽一
    日祭必数日斋。盖欲人诚其心而洁其身也。
    所以祈必有福于世。今佛者其为心则长诚。
    斋戒则终身。比其修斋戒之数日。福亦至矣。
    岂尽无所资乎。曰男有室女有家。全其发肤
    以奉父母之遗体。人伦之道也。而子辈反此
    自为其修。超然欲高天下。然修之又几何哉。
    混然何足辨之。曰为佛者斋戒修心。义利不
    取虽名亦忘。至之遂通于神明。其为德也抑
    亦至矣。推其道于人则无物不欲善之。其为
    道抑亦大矣。以道报恩何恩不报。以德嗣德
    何德不嗣。已虽不娶而以其德资父母。形虽
    外毁而以其道济乎。亲泰伯岂不亏形邪。而
    圣人德之。伯夷叔齐岂不不娶长往于山林
    乎。而圣人贤之。孟子则推之曰。伯夷圣之清
    者也。不闻以亏形不娶而少之。子独过吾徒
    邪。夫世之不轨道久矣。虽贤父兄如尧舜周
    公。尚不能必制其子弟。今去佛世愈远。教
    亦将季。乌得无邪人寄我以偷安邪。虽法将
    如之何。大林中固有不材之木。大亩中固有
    不实之苗。直之可也。不可以人废道。曰而言
    而之教若详。诚可尚也。然则辨教之说皆张
    于方今。较之孰为优乎。曰叟愚也。若然者皆
    圣人之教。小子何敢辄议。然佛吾道也。儒亦
    窃尝闻之。若老氏则予颇存意。不已而言之。
    诸教也亦犹同水以涉而厉揭有深浅。儒者
    圣人之治世者也。佛者圣人之治出世者也
      劝书第一
    余五书出未逾月。客有踵门而谓曰。仆粗闻
    大道。适视若广原教。可谓涉道之深矣。劝书
    者盖其警世之渐也。大凡学者必先浅而后
    深。欲其不烦而易就也。若今先广教而后劝
    书。仆不识其何谓也。曰此吾无他义例。第以
    兹原教广原教相因而作。故以其相次而例
    之耳。客曰。仆固欲公擢劝书于前而排广教
    于后。使夫观之者。先后有序沿浅而及奥。不
    亦善乎。余然之矣。而客又请之曰。若五书虽
    各有其目也。未若统而名之俾其流百世而
    不相离。不亦益善乎。余从而谢其客曰。今夫
    缙绅先生厌吾道者殷矣。而子独好以助之。
    子可谓笃道而公于为善矣。即为其命工移
    易乎二说增为三帙。总五书而名之曰辅教

    潜子为劝书。或曰。何以劝乎。曰劝夫君子者
    自信其心。然后事其名为然也。古之圣人有
    曰佛者。先得乎人心之至正者。乃欲推此与
    天下同之。而天下学者反不能自信其心之
    然。遂毅然相与排佛之说。以务其名。吾尝
    为其悲之。夫人生名孰诚于心。今忽其诚说
    而[狂-王+旬]乎区区之名。惑亦甚矣。夫心也者圣人
    道义之本也。名也者圣人劝善之权也。务其
    权而其本不审。其为善果善乎。其为道义果
    义乎。今学者以适义为理。以行义为道。此但
    外事中节之道理也。未预乎圣人之大道也
    大理也。夫大理也者固常道之主也。凡物不
    自其主而为为之果当乎。汉人有号牟子者。
    尝著书以谕佛道曰。道之为物也。居家可以
    事亲。宰国可以治民。独立可以治身。履而
    行之则充乎天地。此盖言乎世道者资佛道
    而为其根本者也。夫君子治世之书颇尝知
    其心之然乎。知之而苟排之。是乃自欺其心
    也。然此不直人心之然也。天地之心亦然。鬼
    神异类之心皆然。而天地鬼神益不可以此
    而欺之也。然此虽概见百家之书。而百家者
    未始尽之。佛?穷深极微。以究乎死生之变。
    以通乎神明之往来。乃至于大妙。故世俗以
    其法事于天地而天地应之。以其书要于鬼
    神而鬼神顺之。至乎四海之人以其说而舍
    恶从善者。不待爵赏之劝。斐然趋以自化。此
    无他也。盖推其大诚与天地万物同。而天人
    鬼神自然相感而然也。曰此吾知之矣。姑从
    吾名教乃尔也。曰夫欲其名劝之。但诚于为
    善。则为圣人之徒固已至矣。何必资斥佛乃
    贤邪。今有人日为善物于此。为之既专及寝
    则梦其所为宛然。当尔则其人以名梦乎。以
    魂梦邪。是必以魂而梦之也。如此则善恶常
    与心相亲。柰何徒以名夸世俗而不顾其心
    魄乎。君子自重轻果如何哉。昔韩子以佛法
    独盛。而恶时俗奉之不以其方。虽以书抑之。
    至其道本而韩亦颇推之。故其送高闲序曰。
    今闲师浮图氏。一死生解外胶。是其心必泊
    然无于所起。其于世必澹然无于所嗜。称乎
    大颠则曰。颇聪明识道理。又曰。实能外形骸
    以理自胜。不为事物侵乱。韩氏之心于佛亦
    有所善乎。而大颠禅书亦谓。韩子尝相问其
    法。此必然也。逮其为绛州刺史马府君行状
    乃曰。司徒公之薨也。刺臂出血书佛经千余
    言。期以报德。又曰。其居丧有过人行。又曰。
    掇其大者为行状。托立言之君子而图其不
    朽焉。是岂尽非乎为佛之事者邪。韩子贤人
    也。临事制变。当自有权道。方其让老氏则曰。
    其见小也。坐井观天曰天小者。非天罪也。又
    曰。圣人无常师。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
    贤不及孔子。孔子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亦
    谓孔子而师老聃也。与夫曾子问司马迁所
    谓孔子问礼于老聃类也。然老子固薄礼者
    也。岂专言礼乎。是亦存其道也。验太史公
    之书。则孔子闻道于老子详矣。昔孟子故摈
    夫为杨墨者。而韩子则与墨曰。孔子必用墨
    子。墨子必用孔子。不相用不足为孔墨。儒者
    不尚说乎死生鬼神之事。而韩子原鬼称乎
    罗池柳子厚之神奇而不疑。韩子何尝胶于
    一端而不自通邪。韩谓圣贤也。岂其是非不
    定而言之反覆。盖鉴在其心。抑之扬之。或时
    而然也。后世当求之韩心不必随其语也。曰
    吾于吾儒之书见其心亦久矣。及见李氏复
    性之说益自发明。无取于佛也。止渴不必
    柬井而饮。充饥不必择庖而食。得子审其心
    为善不乱可也。岂抑人必从于我不然也。他
    书虽见乎性命之说大较。恐亦有所未尽者
    也。吾视本朝所撰高僧传。谓李习之尝闻法
    于道人惟俨。及取李之书详之。其微旨诚若
    得于佛经。但其文字与援引为异耳。然佛亦
    稍资诸君之发明乎。曰虽然子盍尽子之道
    欤。曰于此吾且欲诸君之易晓耳。遽尽吾道
    则恐世诞吾言而益不信也。勿已幸视吾书
    曰广原教者可详也
      劝书第二
    天下之教化者善而已矣。佛之法非善乎。而
    诸君必排之。是必以其与己教不同而然也。
    此岂非庄子所谓人同于己则可。不同于己
    虽善不善谓之矜。吾欲诸君为公而不为矜
    也。语曰。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又曰。君子之
    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圣人抑
    亦酌其善而取之。何尝以与己不同而弃人
    之善也。自三代其政既衰而世俗之恶滋甚。
    礼义将不暇独治。而佛之法乃播于诸夏。遂
    与儒并劝。而世亦翕然化之。其迁善远罪者
    有矣。自得以正乎性命者有矣。而民至于今
    赖之。故吾谓佛教者乃相资而善世也。但在
    冥数自然。人不可得而辄见。以理而阴校之
    无不然也。故佛之法为益于天下。抑亦至矣。
    今曰。佛为害于中国。斯言甚矣。君子何未之
    思也。大凡害事无大小者。不诛于人必诛于
    天。鲜得久存于世也。今佛法入中国垂千年
    矣。果为害则天人安能久容之如此也。若其
    三废于中国而三益起之。是亦可疑其必有
    大合乎天人者也。君子谓其废天常而不近
    人情而恶之。然其遗情当绝有阴德乎君亲
    者也。而其意甚远不可遽说。且以天道而与
    子质之。父子夫妇天常也。今佛导人割常情
    而务其修洁者。盖反常而合道也。夫大道亦
    恐其有所至于常情耳。不然则天厌之久矣。
    若古之圣贤之人事于佛而相赞之者繁乎。
    此不可悉数。姑以唐而明其大略。夫为天下
    而至于王道者孰与太宗。当玄奘出其众经。
    而太宗父子文之曰大唐圣教序。相天下而
    最贤者孰与房杜姚宋邪。若房梁公玄龄则
    相与玄奘译经。杜莱公如晦则以法尊于京
    兆玄琬。逮其垂薨乃命琬为世世之师。宋丞
    相?则以佛法师于昙一。裴晋公勋业于唐
    为高。丞相崔群德重当时。天下服其为人。而
    天下孰贤于二公。裴则执弟子礼于径山法
    钦。崔则师于道人如会惟俨。抱大节忠于国
    家天下死而不变者。孰与颜鲁公。鲁公尝以
    戒称弟子于湖州慧明。问道于江西严峻。纯
    孝而清正孰与于鲁山元紫芝。紫芝以母丧
    则刺血写佛之经像(已上之事见于刘煦唐书及本朝所撰高僧传)自太宗
    逮乎元德秀者。皆其君臣之甚圣贤者也。借
    使佛之法不正而善惑。亦乌能必惑乎如此
    之圣贤邪。至乃儒者文者。若隋之文中子。若
    唐之元结李华梁肃。若权文公。若裴相国休。
    若柳子厚李元宾。此八君子者但不诟佛为
    不贤耳。不可谓其尽不知古今治乱成败与
    其邪正之是非也。而八君子亦未始谓佛为
    非是而不推之。如此诸君益宜思之。今吾人
    之所以为人者。特资乎神明而然也。神明之
    传于人。亦犹人之移易其屋庐耳。旧说羊祜
    前为李氏之子。崔咸乃卢老后身。若斯之类
    古今颇有。诸君故亦尝闻之也。以此而推之。
    则诸君之贤豪出当治世。是亦乘昔之神明
    而致然也。又乌知其昔不以佛之法而治乎神
    明邪。于此吾益欲诸君审其形始而姑求其
    中。不必徒以外物而自缪。今为书而必欲劝
    之者。非直为其法也。重与诸君皆禀灵为人
    殊贵于万物之中。而万物变化芒乎纷纶。唯
    人为难得。诸君人杰愈难得也。然此亦死生
    鬼神之惚恍。不足擅以为谕。请即以人事而
    言之。幸诸君少取焉。夫立言者所以劝善
    而沮恶也。及其善之恶之当与不当。则损益
    归乎阴德。今闾巷之人欲以言而辱人。必亦
    思之曰。彼福德人也。不可辱之。辱则折吾福
    矣。然佛纵不足预世圣贤。岂不若其闾巷之
    福德人邪。今诋诃一出则后生末学百世效
    之。其损益阴德亦少宜慎思之。昔韩退之不
    肯为史。盖惧其褒贬不当而损乎阴德也。故
    与书乎刘生曰。不有人祸则有天刑。又曰。若
    有鬼神将不福人。彼史氏之褒贬但在乎世
    人耳。若佛者其道德神奇。恐不啻于世之人
    也。此又未可多贬也。列御寇称孔子尝曰。丘
    闻西方之有大圣人。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
    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使列子
    妄言即已。如其称诚则圣人固不可侮也
      劝书第三
    余尝见本朝杨文公之书。其意自谓少时锐
    于仕进。望望常若有物碍于胸中。及学释氏
    之法。其物[月*暴]然破散无复蔽碍。而其心泰然。
    故杨文公资此终为良臣孝子。而天下谓其
    有大节。抑又闻谢大夫泌与查道待制甚通
    吾道。故其为人能仁贤。其为政尚清静。而
    所治皆有名迹。及谢大夫之亡也。沐浴俨其
    衣冠。无疾正坐而尽。昔尹待制师鲁死于南
    阳。其神不乱。士君子皆善师鲁死得其正。吾
    亦然之也。及会朱从事炎于钱唐。闻其所以
    然。益详朱君善方脉。当师鲁疾革而范资政
    命朱夜往候之。尹待制即谓朱曰。吾死生如
    何朱君也。脉不可也。而师鲁亦谓朱曰。吾亦
    自知吾命已矣。因说其素学佛于禅师法昭
    者。吾乃今资此也。及其夕三鼓屏人遂隐几
    而终。余晚见尹氏退说与其送回光之序。验
    朱从事之言是也。然佛之法益人之生也若
    彼。益人之死也如此。孰谓佛无益于天下乎。
    而天下人人默自得之。若此四君子者何限。
    至乃以其五戒十善阴自修者。而父益其善
    子益其孝。夫妇兄弟益其和。抑亦众矣。余昔
    见浔阳之民曰周怀义者。举家稍以十善慈
    孝仁惠称于邻里。乡人无相害之意。虽街童
    市竖见周氏父子。必曰此善人也。皆不。忍欺
    之。吾尝谓使天下皆如周氏之家。岂不为至
    德之世乎。夫先儒不甚推性命于世者。盖以
    其幽奥非众人之易及者也。未可以救民之
    弊。姑以礼义统乎人情而制之。若其性与神
    道。恐独待乎贤者耳。语曰。回也庶几乎屡空。
    不其然乎。今曰。三代时人未有夫佛法之说。
    岂不以其心而为人乎。曰何必三代。如三皇
    时未有夫孔氏老子之言。其人岂不以心而
    为君臣父子夫妇乎。夫君子于道。当精?浅
    深之。不宜如此之混说也。佛岂直为世不以
    其心而为人邪。盖欲其愈至而愈正也。泰山
    有鸟。巢于曾崖木末。而弋者不及。千仞之渊。
    有鱼潜于深泉幽穴。而筌者不得。盖其所托
    愈高而所栖愈安。所潜愈深而所生逾适。孟
    子曰。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此言谕道至矣。吾昔与人论此。而其人以名
    矜以气抗。虽心然之而语不即从。夫抗与矜
    人情。而心固至妙。乌可任人情而忽乎至妙
    之心。其亦昧矣。诸君贤达无为彼已昧者也

    镡津文集卷第一

  赞助、流通、见闻、随喜者,及皆悉回向尽法界、虚空界一切众生,依佛菩萨威德力、弘法功德力,普愿消除一切罪障,福慧具足,常得安乐,无诸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天涅槃正路。家门清吉,身心安康,先亡祖妣,历劫怨亲,俱蒙佛慈,获本妙心。兵戈永息,礼让兴行,人民安乐,天下太平。四恩总报,三有齐资,今生来世脱离一切外道天魔之缠缚,生生世世永离恶道,离一切苦得究竟乐,得遇佛菩萨、正法、清净善知识,临终无一切障碍而往生有缘之佛净土,同证究竟圆满之佛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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